在我喊他「爸爸」之後的第五天,我公公平安的離開了世界。
昨天晚上我跟我弟兄本來還打算參加他們的小組聚會,在途中接到病危通知的電話,於是我們騎車飛快的趕到醫院裏。公公的眼神不對勁了,像是因為看不清楚般的瞪視著遠方,眼睛睜的很大,呼吸也很急促,一直喘不過氣來。醫院為他帶了氧氣罩,他的意識還算清醒,一直告訴我們他要回家。
我先生看到他爸爸那樣的情況,悲痛欲絕,哭的不能自己。於是我想辦法鎮靜下來先跟醫生談,憑估一下目前是不是可以出院。也趕緊去問了四家民間的救護車業者,打算待會要送爸爸回家;也請護士小姐教我回家之後要怎麼為爸爸打針止痛。
一開始以為婆婆要趕往醫院,所以沒有馬上叫救護車。後來知道婆婆不過來醫院,和兩位叔叔在家裏等我們時,我先生的屬靈同伴此時也來醫院探望我公公,於是他跟我們一同坐上救護車趕回土城。
坐上救護車上的感覺真是百感交集。我們不停的為公公禱告,屬靈同伴也是不停的為爸爸禱告。終於我們平安的抵達土城的家,醫護人員幫忙抬上二樓,此時爸爸還是非常的喘,非常的虛弱,我們沒有辦法聽得清楚他說的話。
公公下面有六個叔叔,這些哥哥弟弟們之間的感情都很好。一聽到公公病危都趕來家裏了。我們都守在公公身邊,婆婆也難過的掉眼淚,我們不斷的對公公說話,也希望他可以告訴我們,他還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們的。
看著他因為急促的呼吸,痛苦的抖痛著,我們真的很心痛;只能求上帝減輕他的苦楚,讓他平平安安的離開。我也只能隨時跟台大的病房聯繫,看看該怎麼做。漸漸的親戚也都先回家休息,剩下我婆婆、先生的哥哥、我和我先生在公公身邊。
這真的是最漫長的一夜。婆婆跟大伯執意要我們先休息,大家輪流顧守爸爸,於是我們就先躺著一下。一點多,大伯突然喊我們,我們馬上都醒了,發現爸爸平靜的走了。於是先生的屬靈同伴開始為爸爸做一個祝福結束禱告,我們也馬上聯絡了好友的公公,殯葬業者。
沒多久剛剛那幾位叔叔嬸嬸也都再來家裏了,大家都默默的流著淚,等著殯葬業者的陳伯伯來。兩點多他們到了,看到他們把公公放進屍袋,我們真的都很傷心。我們大家上了車,一路陪著爸爸進板橋的殯儀館。
陳伯伯幫我們聯絡了醫生,因為要開立死亡診斷書,才能讓爸爸放進殯儀館的冰箱。在一陣折騰跟忙碌之後,我們在屬靈同伴的帶領下做了一個潔淨禱告,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了。
這是公證結婚後第一次在他們家過夜。其實我們大家都睡不好,早上六點多醒來,發現婆婆也睡不著。沒多久最小的叔叔來按電鈴,他對我們只採取基督教的儀式有些不滿。我暗暗的默禱著,希望不要因為人多所以意見分歧鬧的不愉快才好。
後來我先回家梳洗,十點趕到醫院去,陪同先生去辦了公公的出院手續。公公隔壁床的病人也是教會的弟兄姐妹,我跟他太太聊了幾句,很祝福他們能完全得神的醫治。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之後,我們拿了單子要去一樓辦出院手續。
出了電梯,隔壁床的太太叫住我,我們彼此打氣,緊緊的握著手,彼此祝福。我們多著希望我們的家人可以完全康復,戰勝這一切的疾病啊!
把所有的東西帶回家去之後,真正的難題才開始。叔叔堅持在家裏要有牌位才能祭拜,婆婆卻不想這麼做。大伯堅持要選好日子為公公出殯,可是好日子不是週六,所有親戚來送公公都會非常麻煩。
他們爭執了很久,我先生都快要發瘋了。最後大伯總算妥協,決定了7/28為公公舉行追思禮拜。我們下午跟殯葬業者的陳伯伯父子,也就是好友的先生及公公,訂好了殯儀館的手續,也去看了兩個地點的靈骨塔。
在車上我睡的東倒西歪,下車時好友的先生問我,這麼疲累為什麼還要跟著出來看靈骨塔?我說我只是想多陪在我先生身邊,雖然我知道我不能幫上什麼忙,但是我只想在他身邊陪著他、為他禱告。
等我們看完兩個地點再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。我先生一直都沒有好好的睡,我先回我家讓他好好的休息及補眠。真的求上帝給我們更多的智慧、也賜下更多的和諧在這個家當中,希望公公的後事都能順利完成,先生一家人的心都能接受神親自的安慰。
上半年經歷過這些生離死別,我真的覺得,很多事情不需要去計較、去在意、去憂慮。還有什麼可以比得上健康的活著還幸福呢?還有什麼比健康更重要呢?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、吃東西,真的就是很美好的幸福啊。
幸福,真的隨手可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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